高糖高暖甜饼。
白起呀,原来你也有生病的时候……
虽说是木星守护月亮,可是当我的木星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变成力量无穷的超级月亮哦!
《童话情话》之【超级月亮】
【白起x我】
【by白风铃】
快要下班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很不寻常地出现了“肖警官”三个大字,我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喂……”
“喂,是嫂子吗?打扰了,白队今天看起来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们劝他回家休息一下,他不肯听……”电话那头声音不大,像是躲着什么人似的。
只是精神状况不好?我松了一口气。可又一想,白起的精神状况这是得有多不好才逼得肖警官不得不给我打电话啊?我连忙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我这就去警局看看他。”
挂上电话,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朝警局赶过去。
白起他们最近在查一个大案子,具体内容要对我保密,从他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回过家来看,这个案子应当是非常棘手的。这一个星期里我跑到警局找了他好几次,只有一次他匆匆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其他几次连他的面都没见着。至于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什么、睡在哪里、睡得怎么样,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我走进警局,远远看见白起办公室门口站着肖警官和张警官,他俩一脸严肃,就像两个门神。我走过去想开口说话,肖警官立刻示意我不要出声。
“嘘——白队睡着了。”肖警官把我拉到一边,用气声跟我说。
“你们俩站在这里干什么?”
“嘘——白队睡觉很灵醒,一点点声音都能听见。”
“这我当然知道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嘘——”
“你还让不让我讲话啊……”
“嘘——哦,嫂子你讲。”
“我……我也没什么要讲的。我进去看看他。”
“嫂子你轻一点,白队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我慢慢转动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走进白起的办公室。
白起正闭目倚在角落的沙发上。我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向他靠近。五、四、三、二——还差一步的时候,白起刷地睁开眼睛来。
“呀!”我被他吓到,第一反应居然是后跳一步,举手投降。
白起微微一笑。他配合我的动作,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沉声道:“什么人?谁在那里?”
“是自己人!”我向他扑去。
白起伸开手臂,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这才真切地感觉到,好几天没见他了,我也怪想他的。
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他下巴上有些细小的胡茬,微微刺人。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带着一层雾气,神情里是遮掩不住的疲惫。我很是心疼,伸手摸摸他的脸,突然觉得他皮肤的温度高得异常。
“白起,你的脸好烫。”我担心地看着他。
“有吗?”他不在意地说。
我掰着他的脑袋,把额头跟他抵在一起,接触的瞬间就把我吓了一跳。我叫起来:“你发烧了!”
白起不太相信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说:“没有,没关系。”
我拉起他的手,果然,手心也很烫。我连忙又去摸摸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他的……
“好啦好啦,这是在办公室。”白起把我从他身上往下推,“不要乱摸,注意点形象。”
“白起,你身上很烫!”我立起来,拉着他的一条胳膊,“走,我们去医院。”
白起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医院?有这么严重吗?”
“你自己摸……你已经烫得自己都摸不出来了!”
“没事,不用去,你放心。”白起摇着头。他站起来举步要走,却像喝醉了一般踉跄了一下,我连忙扶住他。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白起自己站好,跟我隔开一点距离,好像觉得刚才没站稳扶了我一把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他说:“咳,你先回家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不行,你必须跟我去医院。”我加重语气。
“不去,你赶紧回家。”白起说着就要把我往外推。
我跟他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道:“肖警官!”
门开了,肖警官走进来:“白队,嫂子,有什么事?”
“给她叫个车让她回家。”
“帮我把白起拷起来送到医院。”
我们两个人同时开口,提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要求。肖警官左耳进一句,右耳进一句,不知道听谁的好,在原地尴尬地站着。
我跟白起又对视一眼。
“听话,回——”
“白起,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出门就往马路中间跑,哪里有坑走哪里,专门拣黑巷子朝里钻,我,我还要去找那个谁,那个……Leo!”
“……你!”
肖警官在一边听着,这时候也帮我劝白起:“白队,这可就严重了,你听嫂子的,至少回家睡一觉,这里有我们呢。”
白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不放心的是黑巷子还是Leo,总之,他答应离开警局,但仍然执拗着不肯去医院,只愿意回家。
“我就回去一晚上,明天早上过来。你们不要放松,继续审讯嫌疑人,抓住一切线索,有什么新情况及时通知我……”
“走走走。”我拖着白起。
“好好好。”肖警官在后面远远地说。
带着白起回到家,把他安置在沙发上,我给他手里塞了一个杯子,拍拍他的肩膀,诚挚地说:“呐,多喝热水。”
白起这会儿倒也听话,让他喝水他就喝水。我帮他量了量体温,38.2度,没有我想象中严重。我在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药,又想到在吃药之前他应该先吃点东西。
我问他:“白起,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中……午啊。”
“骗子。”
“……是早上。”
“吃了什么?”
“面包。”
果然。看着他两颊潮红,眼睛里水汪汪的样子,我也不忍心说他。可是给他吃什么呢?我们家一直是白起在做饭,现在他生病了,我又不会做饭,看来今天的晚饭只好去楼下买了。
我在楼下徘徊许久,看到的都是麻辣烫、黄焖鸡、铁板烤肉、鸭血粉丝、桂林米粉……这些食物似乎都不太适合发烧的病人吃。我思量了半天,想到白起以前喜欢吃高中附近林家小馆的面条,就找到一家相仿的面馆,打包了一份清汤面带回家去。
白起看见清汤面,虽然嘴里不说什么,吃起来的速度可比平时吃饭慢多了。清汤面不好吃吗?也对,他以前都是吃红油面的。可是这不能怪我啊,他现在不是应该吃得清淡一点吗……始终担心自己买的面不对他胃口,我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味道啊?”
白起摇摇头:“有味道。”他慢慢地一口口把面吃了下去。
吃完面,我看他没什么精神,就说:“那你先去休息?等会儿我叫你起来吃药。”
“好。”
我把白起送到卧室,看着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我转身正要走,白起突然又从床上弹起来。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他伏在床边,剧烈地咳嗽着,脊背不停抽动。
他吐了。
我连忙过去,白起艰难地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靠近。我不顾地上的狼藉,走过去抚他的背。
“对不起……”我们两个人同时开口,这次说的是同一句话。
我想到自己买了他不喜欢的面,让他吃得很勉强,这也就算了,现在还一股脑儿又吐出来,后悔得要命。我这么笨拙,没把他照顾好,当然该向他道歉,可是他又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
白起慢慢平复,我拿纸巾帮他擦擦嘴,又倒了一杯水给他。正准备去拿扫帚和拖把,白起拉住了我。
“我,我自己收拾……”他说着就要下床。
“说什么傻话!你不要动,我来。”我用力把他按回去。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我正埋怨着自己,再听见他这么说,觉得格外刺耳,格外心虚。我手脚麻利地清理了现场,回到他身边坐下。
“你好点了吗?”
“对不起,我——”
“你再说这三个字,我就,我就生气了!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我本来想不吐的,可是刚才没忍住……”
“……谁能忍住吐?想吐就吐,你忍它干嘛?你就为这个道歉?”
“我给你添麻烦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好像这是他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听得有点生气,“你脑子是不是烧坏掉啦,还认得出我是你老婆么?”
“那当然认得出……”他看我急了,讨好一样捏捏我的手。
我叹口气,问他:“不喜欢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吃下去?”
“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太想吃……不想让你担心,或者再专门跑出去给我买别的东西。”白起说。好像看出了我的自责似的,他又补充道:“我吐也不是因为不喜欢吃你买的面,我是因为……我今天本来就很想吐。”
“你真是的……”我找不到词来形容他,觉得没有办法再跟他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了。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你得吃点药,可是空腹吃退烧药好像对胃不好。”我说,“你现在还是想吐吗?有没有能吃下去的?”
“不想吐了,你放心。”白起认真地想了想,“那煮点粥吧,你也一起吃一点。我去煮。”说着他又要起身。
我把他推回床上,说:“不许动!我来。”
白起忧心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又想起了我曾经炸厨房的黑历史。
“我会煮粥啦!你乖乖躺着等我吧。”我说。
白起还想说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他。他听话地躺下去,目送我走出卧室。
我说着会煮粥,其实对自己到底会不会并不太确定。我站在厨房里,用手机查了半天,仔细研究粥的做法,发现好在家里有电饭煲,煮粥并不难。我把小米淘洗干净,按照网上说的比例加水,放进电饭煲里煮上。上次试图煲汤结果把锅都烧裂的画面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也难怪白起会对我不放心。这次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搬了个凳子,坐在电饭煲前面,认认真真盯着它,直到小米粥的香味飘出来,开关自动弹上去。
“什么嘛,这么高级,它自己会弹起来啊……”我很无语,“早知道就不用坐在这里了,跟个傻子一样。”
我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盛了一碗粥端进卧室里,白起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把粥放在桌上,想等粥凉一凉再叫他,可我刚走了两步,他就醒了。
“嗯?”他的声音有点迷濛,“粥好了?”
“嗯,还有点烫。”我说,“你真的很容易醒诶。”
“习惯了。”他笑了笑。
我在他身边坐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白起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我,他用掌心包裹住我的手背,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在,就觉得真好。”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有点感动,想想又觉得可能是发烧让他产生了一点平时绝少的诗意。我用勺子搅搅粥,自己先尝了一口,觉得可以吃了,就递给他。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东西。”白起坐起来,接过粥碗,感慨道。
“粥煮好之后,电饭煲的开关会自己跳上去,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害得我一直坐在那里盯着它。”
白起轻轻笑,说:“跟你说这个干嘛,说了你也用不到。”
“今天不是用到了吗?”
“今天是意外,以后还是我来做饭。”白起慢慢吃着粥。
“好吃吗?”我有点儿不确定。
“嗯,好吃。”他说。
可能白起是怕打击我才说好吃的,因为只吃了那碗粥的三分之一,他就停下了。
“吃不下了吗?”
“我休息一会再吃。”
看他的样子,像是没什么胃口。想到他只是在早上吃了面包,刚才吃的又全吐了,我就觉得他这么大个人,一天只吃这点粥实在太少了。我边想边把碗从他手里接过来,舀了一勺粥,鬼使神差地就说:“我喂喂你吧。”
白起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来。他说:“你把我当小孩子了。”
“小孩子喝粥喜欢加糖。你要不要?”
“我……好啊。”
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我立刻跑去厨房朝碗里倒糖,想到他不喜欢太甜,也不敢多加。搅拌均匀,我端着粥坐在白起面前,一勺一勺往他嘴里送。白起靠床头坐着,对于我的喂食非常配合,不一会儿,碗就见底了。
“哎呀,会不会喂多了?”我又担心起来,抓着他的肩膀,紧张地问:“你想吐吗?想吗?”
“……不想。你煮的粥很好吃,很甜。”他说。
“那是不是喂少了?你吃饱了吗?”
“嗯,饱了。”
看到白起终于吃下东西,我放心了不少。隔了一会儿,我把退烧药喂给他吃,又量了一次体温,就让他早早地睡觉了。
夜里我躺在白起的身边,不敢睡得太熟,每隔一小时定一个闹钟,醒来就试试他的温度。他的体温一直在38度以上,虽然没有再升高,却也没有降下来,这让我很发愁。大概凌晨3点,闹钟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响起来,半醒半睡间,我习惯性地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肌肤相触的时候,白起动了动,我以为吵醒他了,正要收回手,突然听见他低喃了一句,发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我浑身一震,瞬间无比清醒,又觉得好像听错了,扭头看着白起,思绪飘忽不定。
像是为了让我确认一样,他又将那两个音节说了一遍:“……妈妈。”
我这才觉得手心里有些潮湿,想是他的额头上原有一层细汗。他的眉心在我掌中渐渐皱了起来,突然,他触电一般摇了摇头,似乎正努力摆脱噩梦的追赶。
“妈妈……”
“妈妈……”
黑夜里,他的声音嘶哑又哀颓。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音节混杂其间,好像他正对着某种神秘力量苦苦乞求。
他叫一声,我的心就被揪得痛一下。一刻也不能等了,我翻身面对着他,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胸口,柔声唤道:“白起,白起,醒一醒。”
他不是睡眠很浅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被牢牢困住,脱身不得?
“白起,白起,醒一醒,是我。”
“白起,没事了,你只是在做梦。”
“白起……”
睫毛颤动,琥珀色的眸子失神地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他慢慢打量着屋子中的一切,像是在接续自己真实存活于这世界的记忆。最终,他的视线对上了我的眼眸。
“白起,我在这里呢。”
他有点发怔,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不敢相信一样。恍如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他大力拉我入怀,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贴着他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跳仍有余悸。就这样抱了一会儿,他在我头顶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没有回应。
良久,他才答道:“我梦见……所有我在意的人,都离我而去。”
“……你还在这里,真是万幸。”他接着说。
我故作轻松,笑道:“我就说你脑子烧坏掉了吧,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在这里,我去哪里?”
“对,我们已经结婚了……这真是太好了。”
听他说的,好像把这件事全忘了,现在刚刚记起来一样。他把头埋进我的发间,声音闷闷的,有些委屈:“刚才梦见走了好远的路,我好想你。”
“怎么……你在梦里,没有见到我吗?”
“没有,没有你。我梦见……很多年前的事。”
“那你说什么‘所有你在意的人’?!”我顿时如释重负,又有些小小赌气,在他胸口挠了挠,说话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你居然敢做梦不带我,还不把我算进你在意的人里面!”
“……”
“下次记住了,做梦要带上我,不管梦见哪年的事,梦里都不许忘记我是你老婆。”
“……好。”
“别人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白起,你永远有我。”
“好。”
我摸摸他的脸,他的发丝沾了汗水,有些潮湿,凌乱地贴在额上。我去取来毛巾帮他擦脸,看他反正醒都醒了,就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
“咦,降下来了。”我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觉得非常神奇,“难道做梦比吃药效果还好?”
白起展颜一笑。看他笑了,我的心就定了。
“现在才3点多,继续睡觉吧。”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重新钻进被窝里躺下。
“嗯。”白起朝我身边挪了挪,他在被子里找到我的手,怕我跑了似的,用力攥住。
感受到他超乎平常的握力,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他的背:“你睡吧,我陪着你,等你睡着我再睡。”
白起欲言又止,我以为他要拒绝我,可他犹豫了一会儿,温顺地说:“好。”
“真乖。”我赞道。
白起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他的睫毛很浓密。那安静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清澈又单纯,毫无一点棱角,格外让人心疼。我想起自己手臂骨裂的时候,白起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陪着我睡觉的。那时候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意识就变得模模糊糊的,却总还想用残存的理智硬撑着跟他说几句话,也不知道说出来的是不是完整的句子,但好像听见了他的回应。拉着他的手睡着的夜晚,不管梦见什么都不足为惧。
白起的手心还稍稍发热。我又想到高中认识他的时候,他身上经常带着伤,总是胡乱处理一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后来跟他重逢,他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伤到了。他变得又强大又笃定,对许多事情有志在必得的自信。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白起对我而言,都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他不会屈服,不会倒下,捍卫信仰的时候是最锋利的矛,站在我身前的时候又是最坚固的盾。
原来他也会生病啊。
原来他也会做噩梦,也会在梦里喃喃地叫“妈妈”,也那样害怕在意的人离他而去啊。
原来他也会像我依赖他一样依赖我啊。
我静静地看着白起,为这些关于他的新发现而动容。想想以前,不管是我炸厨房的时候,手臂骨裂的时候,还是痛经的时候,从来都是白起照顾我,他能扛着我,抱着我,背着我,带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任何我要去的地方,为我找来一切我需要的东西。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他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此刻,我突然明白自己不用再为这个问题感到担忧了。
就像白起也不必觉得给我添麻烦了而向我道歉。他不用勉强吃下我买的面,不用吐了之后自己打扫地板,他可以躺在床上等着我煮完粥,可以吃了一半让我喂他,可以从噩梦中惊醒之后握住我的手,可以在我的注视下安心入眠。
一切都不必感谢和回报,更不必道歉和不安,因为我们本该融为一体,相互需要。
独立又强大惯了的白起得记住并且习惯这个事实,我也是。
渐渐地,白起的呼吸变得匀长,他睡熟了。倚靠在他的身边,我也慢慢睡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我抓起手机一看,白起给我发了微信:“昨晚你受累了,多睡一会,别急着上班。我去警局了,早餐在桌子上,热一热再吃。”
这个工作狂!昨晚他的体温虽然降了下来,但是这才刚好一点,就能去上班了吗?我不太放心,胡乱吃了些他留的早餐,就跑到警局去看他。
白起穿着警服,已经忙碌起来了。他捧着一摞卷宗从办公室里大步走出来,在走廊上看见我,表情有些惊讶。
“你睡醒了?睡得好吗?”他说。
“是我该问你这个问题吧……”说着我就抬起手,要去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白起见状,配合地微微俯身,把额头凑到我的手心里。
“已经没事了,我现在精神很好。”他说。
他确实退烧了。我满意地把手拿开,又觉得弄乱了他帅气的发型,就顺手帮他理理。这时候,肖警官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我正拍着白起的脑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我连忙收回手,白起甩甩头发,挺拔地立直站好。
“那你忙吧,我去公司了。”我说,“要注意休息。”
“好,路上注意安全,忙完我去找你。”白起说着,将捧着的卷宗递给肖警官,腾出手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脸。他们两个人一起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我也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好像感受到某种召唤似的,我回过头去,发现同一时刻,白起也正扭过头来看我。目光相交,我们两个人会心一笑,白起眨眨眼睛,边走边远远地冲我挥了挥手。
白起又变成了平日里的白起,那个无所畏惧,英明干练的他。而昨晚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是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秘密。这秘密把我们牢牢捆在一起,让我们成为彼此不可分割也不可替代的唯一。正是因为见到白起也有脆弱柔软的另一面,他才愈发真实,我也愈加爱他。
我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扇门后。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的手机震了震,收到白起发给我的微信:
“有你真好。”
想象着他表情严肃地避开肖警官的视线,偷偷在手机上打出这四个字,我的心里又甜又软,在街上的人潮中,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春日的阳光透过树上的新叶落在我的指间,“木星合月”上那颗象征月亮的主钻和象征木星的黄钻都闪着耀眼的光辉。我轻轻转动它,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幸福。
我的木星是最耀眼的守护星,而他的月亮,也是可以依靠的超级月亮呀。
(关于炸厨房,详见【吃饭饭】;关于骨裂,详见【洗白白】;关于痛经,详见【揉肚肚】;关于“木星合月”,详见【我的木星】。前文在主页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