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起教儿子亲妈妈的故事
狗叠发刀了，我还是发个亲子甜饼吧。
希望白起爸爸一切安好。
《童话情话》之【么么哒】
【白起x我】
【by白风铃】
【微博、lofter@白家小风铃】
飒飒会喊“爬爬”之后，家里一天到晚都是他喊爬爬的声音。
（详情见上一篇【爬爬爬】。）
饿了的时候是急切的“爬爬”，拉了粑粑之后是很不舒服的“爬爬”，哭的时候是可怜兮兮的“爬爬”，撒娇的时候是奶声奶气的“爬爬”……白起被这一声接一声的爬爬支使着去给飒飒冲奶、擦屁股、洗澡澡，飒飒吃辅食要他喂，无聊了要他陪玩，闷了要他抱出去溜达，困了要他哄睡，半夜突然醒了也要他抚慰。只要白起在家，飒飒就凡事不找别人，我跟大姑都成了闲人，坐在一边看白起围着飒飒团团转。
飒飒格外喜欢爸爸不是没有道理的。白起对飒飒很有耐心，上述事项完成得很好。他还总跟飒飒玩游戏，除了藏动物让飒飒满屋爬着找之外，还有太空漫步、开飞机、过山车、举高高、滑滑梯等等多种游戏方式可供飒飒选择。其实这些游戏无非就是白起用手或者用风托着飒飒在家里上上下下地来去，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了一段时间都有点审美疲劳了，但飒飒和白起都沉迷其中，乐此不疲。飒飒果真是白起的亲儿子，对于离开地面升到空中天然地不感到害怕，飞得越高他笑得越欢。
除了白天要爸爸之外，晚上睡觉的时候，飒飒很容易醒，有时候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醒过来叫几声“爬爬”，听着又委屈又可怜，特别叫人心疼。白起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去哄他，对待半睡半醒的小怪兽，白起可以说是温柔到了极致，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飒飒叽里咕噜说什么都轻声应和，一直到飒飒完全熟睡再把他放回小床里。
唯一让白起有些不耐烦的就是飒飒哭个不停和撒娇的时候，他总是想对飒飒实施男子汉教育，常挂在嘴边的是：“不要随便哭！”“男子汉要坚强一点！”“爸爸不抱！”但实际上我就没见过哪一次他能狠下心来对飒飒置之不理的，飒飒哭着要他抱抱，他进行一番例行教育之后，抱起飒飒说：“下次再这样，爸爸就不抱了。”
下次再这样，他还是一样抱。
飒飒近来表达亲近的方式就是用小胳膊搂住他喜欢的人的脖子，然后把自己的小肉脸紧紧贴到那人脸上。我和大姑每天都会被他贴上好几次，但被贴得最多的还是白起。白起一开始非常不适应这种劈头盖脸直白热烈的示爱，飒飒一搂他他就摇头晃脑地奋力挣扎，奈何飒飒对他的爱坚韧又顽强，绵长而久远，越挫越勇，屡败屡战，他越是拒绝飒飒就搂得越紧。说实在的，飒飒的小脸蛋又嫩又软，像果冻一样Q弹，跟他贴脸明明是种享受，真不知道白起有什么好拒绝的。时间一长当然是白起拗不过飒飒，最终放弃了抵抗，每天被飒飒贴到五官变形。
父子情深的场景看得一多，我这个老母亲难免有点心理不平衡。我还记得飒飒出生的那天，我跟白起说过如果生个女儿，我肯定会吃醋的。没想到生的是个儿子，醋还是一样吃。而且这是一碗五味杂陈的醋，这父子两个一个抢了我老公，另一个占了我儿子，可他们都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该逮着谁吃醋？吃醋居然还要如此为难，我更加不开心了。
白起对我的情绪有所察觉，但凭他的脑回路，要弄清楚我为什么不高兴还是有点难度。在问过我是不是因为工作烦心，是不是因为想吃什么没吃到，是不是韩野欺负我了，是不是飒飒不听话并得到我的统一回复“不是”之后，他又凝神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你才来那个了！”听白起越猜越离谱，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看见飒飒正被他抱在怀里，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我忍不住顺手给了他一拳。
哪知我这一拳明明砸在白起身上，飒飒却哭开了。他用小手捂着爸爸被我砸到的地方，很心疼地在那里轻轻抹了抹。这就让我更不平衡了，哼，爸爸难道是什么碰不得的宝贝吗？我就偏要打他。于是我又在白起身上补了几拳，这下好了，飒飒急红了脸，一边大哭一边嘶叫，在白起怀里不停扭动。
白起安慰他：“没事，别哭！妈妈是跟爸爸闹着玩的，爸爸不疼。”
飒飒不信，哭道：“哇啦咿哩咕啦啵噜……”他眼泪汪汪地盯着我，决心要给爸爸报仇，咧开嘴巴露出两颗小小的下牙，用一只手手护着爸爸，另一只挥起来，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虽然我并不觉得疼，但这个力度对飒飒来说显然已经是下了重手，我挨了他这一拍，心中大大地委屈，眼圈也跟着红了。
白起吃了一惊，连忙在我肩上揉了揉，捏住飒飒那只作案的小手，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打妈妈？快跟妈妈道歉！”
飒飒并不知道什么叫“道歉”，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愿意道歉。他见爸爸突然变凶了，也不敢再大声哭泣，缩在白起怀里，用两个小胳膊遮住脸，藏在后面像小狗一样呜咽起来。
白起并不心软，把飒飒往客厅的爬行垫上一放：“爸爸不抱你了，你自己去反思一下。”
“呜呜……爬爬……呜……”飒飒伏在垫子上，一边垂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挽留。
挽留无效，白起把飒飒舍弃在原地，大步走到我身边来。我闷闷不乐，躺到床上用被子从头到脚蒙住自己，假装已经睡着了。白起就在我身边躺下，像敲门一样轻轻敲了敲我的被子：
“宝宝，生气啦？让我看看好不好？”
“白飒飒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你要是还想打我，现在继续打吧。”
“不想吗？哎，别把头蒙在被子里，空气不好。”
“……至少留条缝换换气呀。”
我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动了动，把被子掀出一条缝。光从缝里照进来，白起也凑到被子缝边上继续跟我说：“我叫白飒飒去反思了，等他反思好了，让他来给你道歉。”
我心里暗暗吐槽，飒飒才那么一点点大，再过一会儿他估计连这件事都忘了，哪里懂什么叫反思呀……还道歉，怎么道歉，用他的怪兽星语吗？
白起在被子缝外面等了一会儿，见我始终没反应，就说：“不想理我的话就先睡一会吧，记着留着这条缝。”他大概从被子的轮廓上分辨出哪里是我的脑袋，在那里轻轻拍了拍。我听见他走出去关上门的声音。
躲在被子里，我仔细想了想飒飒出生以来我跟他共度的时光。其实在断奶之前，飒飒还是很粘我的，常常伸着小胳膊要我抱，把脸儿贴在我胸口，乖得像只小猫咪。可是断奶之后，我身上没有了吸引飒飒的奶味儿，平时又比较懒，很少动手参与照料他的事务，只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抱着他亲一亲，戳戳他身上的肉肉玩儿，慢慢地，飒飒的一颗心就全都移交给了爸爸，爸爸不在就找姥姥，最后才想到妈妈。这么一想，我也能理解飒飒为什么会渐渐跟我疏远，我欺负他最爱的爸爸，他不护着爸爸才怪呢。
可是我心里还是酸酸的，飒飒是我心爱的小怪兽，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他啊……带着七分惆怅和三分失落，我遵从了白起的建议，真的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客厅里传来飒飒咯咯的笑声，还有白起的压低的说话声：“学会了吗？现在亲爸爸一下。”
“爬爬~”飒飒软软地喊着。
“让你亲爸爸一下，听见了吗？”
“咕噜咿啦哇哩……”
“飒飒，快点，亲爸爸一下——”
……
这父子俩又在搞什么？说好的反思呢？我不就睡了一觉吗，怎么醒来他们还亲上了？白起不是贴个脸都不愿意吗，居然还会主动索吻？我满脑袋冒问号，想悄悄出去看个究竟。哪知我才刚坐起来，卧室门把手动了动，有人要进来了。为了一口气撑到底，我闪电般又钻进被子里，继续装睡。
来人当然是白起，我的小伎俩可能又被看穿了，他轻轻笑了一声。
“啊呜！啊呜！”这个声音告诉我，白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抱着小怪兽。
“白飒飒，现在你去给妈妈道歉。”
身边的床一陷，白起坐了上来，又有一个小动物般的身体落在我近旁，手脚并用地朝我爬过来。
“哇咿哟哩啦啵……”飒飒嘴里欢快地说着，小手掀开了我的被子，我还没想好要作何反应，他就已经灵巧地钻了进来，在一片黑暗中准确辨明方向，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果冻脸揉在我脸上。白起顺手把被子全都掀掉，我坐起来，飒飒继续朝我身上蹭。他按照习惯的方式，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贴完左脸贴右脸，贴一会儿就拿那双跟白起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目光有些期待，同时还有点怯怯的。看我没反应，他就扑上来继续贴，我被他这么毫无间隙地又搂又贴，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白起伸手拍拍飒飒的小屁股：“教你的都忘了？你要跟妈妈说什么？”
“啊呜！”
“不对！”
“咿哒哟~”
“也不对！再好好想想！”
“啵噜啵噜啵噜……”
“白飒飒！认真点！”白起提示道，“m—a—”
飒飒睁圆了眼睛看着爸爸，安静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想了起来，他用一双小手捧住我的脸，试探般地叫道：“么么~”
我愣了，这是……
白起皱眉：“爸爸是这么教你的吗？你怎么学的？”
飒飒没管他，像是很高兴自己想起了这个发音，继续对我叫道：“么么！么么！么么！”
我有点不能确定地看向白起，白起无奈道：“教他叫妈妈的，刚才还说对了，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
“啊，真的吗？飒飒叫的是妈妈？！”我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积压的阴云顿时散了，才不管飒飒的发音怎么样，立刻就激动起来。
“么么！”飒飒看我高兴了，自己也变得很高兴，继续叫着。他又搂住我的脖子，要把脸贴上来。
白起拉住他：“白飒飒，刚才怎么教你的？应该怎么亲妈妈？”
飒飒又是一呆，白起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对他眨眨眼睛：“想起来了吗？”
“啊呜！”飒飒叫着，小身子向上一窜，仍然热情地将脸儿贴在我脸上，狗狗一样来回蹭。
白起摇头叹道：“……全白教了。”
我被飒飒软软的脸颊蹭得心都化了，顾不上问白起是怎么教飒飒的，抱住飒飒用力亲了几口。飒飒开心得手舞足蹈，在我的怀里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
见我们两个重归于好，白起看看时间，起身道：“他该喝奶了，我去冲奶。”
我想到自己在这些事情上的懒惰，连忙拉住白起，把飒飒递过去：“你抱着，我去冲。”
白起说：“不用你去，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以后还是我给飒飒冲奶吧，我想给他冲。”我说，“白起，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分工吗，我负责飒飒吃的，你负责飒飒拉的。”
听我这样说，白起就不再劝阻。他抱着飒飒看我冲奶，笑道：“当然记得。那好，冲奶就交给你，你不想负责的都交给我。”
我打开飒飒的奶瓶，刚挖了一勺奶粉想放进去，白起说：“要先放水再放奶粉，不然奶就冲浓了，会增加他的消化负担。”于是我就按白起说的，先按照刻度加水，然后再放入几勺奶粉。我刚想晃动奶瓶促进溶解，白起又说：“不要晃，晃了奶里会产生气泡，飒飒喝了要拉肚子的。水平方向转动奶瓶，让它慢慢溶解。”
我小心翼翼地转着奶瓶，忍不住感慨：“原来冲奶还有这么多讲究。”
白起说：“这没什么，熟练了就都知道了。”
“白起，飒飒都喝了三个多月的奶粉了，我现在才第一次给他冲奶，连怎么冲都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妈妈呀……”这个想法从我躺在被子里的时候就冒了出来，而这整个冲奶的过程让我更加这样认为了。说着说着，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脑袋和声音都低了下去，目光落在手里正机械转动着的奶瓶上。
白起的语气很惊讶：“这又是哪里来的想法？”
“唔……飒飒他最喜欢的是你，第二喜欢的是大姑，你们每天忙着照顾他，好像只有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白起一只手抱着飒飒，伸出另一只手揉揉我的头发，从我的头顶一直抚到颈后。他说：“傻瓜，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是为飒飒付出最多的。你忍了一天一夜的痛把他生下来，喂他喝了六个月的母乳，从怀孕到生了他整整一年都没去工作，没有你的付出，哪里来的他？你为他做了这么多，现在我照顾他多一点是应该的。乖，不要再乱想了，如果你是糟糕的妈妈，世界上就没有好妈妈了。”
说话间，奶粉都溶解了。我把奶瓶递给飒飒，他接过去，用两只手手抱着，冲我甜甜一笑。白起就对他说：“看，妈妈多疼你啊。”
飒飒居然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么么咿呀啵哟！”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都有点想哭了。白起把我揽进怀里，我和飒飒都靠在他的胸膛上。突然间，飒飒不知打通了什么关窍，扭动着身体向我凑近，用小嘴在我的脸颊上啵唧亲了一口。
“么么么么~”亲完之后，飒飒唱歌一般说着。
要不是我脸上留下了一点飒飒湿漉漉的口水，我都疑心刚才是我的幻觉。作为目击者，白起也挺惊讶：“隔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又想起来了。”
“什么又想起来了？”
“你睡觉的时候，我教他怎么亲妈妈，当时他好像没太学会。”白起说着又命令飒飒，“快再亲亲妈妈。”
飒飒很听话，就又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两口。亲完之后，他把奶嘴儿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大口喝起奶来。
我怔怔地看着飒飒，突然另一边脸颊也被亲了两口。这次亲我的是飒飒爸爸，他在我耳边说：“我们都很爱你，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飒飒看见爸爸也亲了我，不肯喝奶了，把自己的脸脸伸过来，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我跟白起就一人一边，在他的小肉脸上亲了几下。我们亲完了飒飒，飒飒又忙着亲爸爸，亲完爸爸又亲我，咯咯地笑个不停，我跟白起受他的感染，也忍不住笑了。
我趁机教飒飒：“宝贝儿，这叫‘么么哒’。你跟妈妈说，么么哒。”
飒飒说：“么么……”
我纠正：“么么哒。”
飒飒伸出几根小指头，好像在算着什么一样：“么，么……哒。”
我喜道：“对，好聪明，么么哒。”
飒飒说：“么，么哒！咿噜咕呀爬爬么么哒！”
我戳戳白起：“喊你呢，快亲亲他。”
白起在飒飒脸上亲了一下，飒飒很满意，又看着我叫道：“么么么么哒！”
前面的“么么”大概是妈妈了，于是我也欣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飒飒高兴坏了，似乎不仅因为爸爸妈妈都按照要求亲了他，还因为来自怪兽星球的他突然体会到了说人类语言的妙处。
自此我开始花很多时间陪着飒飒。冲奶、喂辅食、洗澡澡、陪玩、哄睡，这些往常大多由白起负责的事项，现在都是我跟他一起完成。当然了，擦粑粑和换纸尿裤永远是属于白起和飒飒两个人的美好回忆，我就不插手了。
飒飒是个很乖的宝宝。他似乎形成了自己的生物钟，知道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每天早上醒来和晚上洗澡之前我给他穿脱衣服，他都会自动把小手举过头顶，非常配合。喂他吃一些牛奶番薯泥、蔬菜瘦肉粥等等，他吃得很香，那小模样大有他爸爸当年给我开独家吃播的风范。小勺子送进他的嘴巴里，碰到他新长出来的牙牙，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准备下一勺食物的时候，已经吞下嘴里东西的飒飒就会像燕子一样张开小嘴，乖乖等着投喂。
学会说“么么哒”之后，飒飒渐渐舍弃了他原来的贴脸示爱方式，每天都会要求爸爸妈妈和姥姥跟他么么哒。我一早就发现飒飒很聪明了，但他的语言能力发展之快还是让我啧啧称奇。他开始朝外冒更多的字儿，比如学会了斩钉截铁地说“不”，想让大人带他出门溜达的“外外”，求抱抱的“抱抱”，还有用于自称的“夏夏”。我乐于跟飒飒说话，把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描述给他听，教他认识很多常见的事物，还拉着白起给他一边表演一边讲故事。
《小兔子乖乖》是我们近来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给飒飒讲一遍的。因为家里只有一个飒飒，所以故事里也只有一只小兔子，我给飒飒戴上一个兔耳朵帽子，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做“长耳朵”，客厅的爬行垫就是我们的家。我是飒飒的妈妈，所以也是小兔子妈妈，我也戴上兔耳朵发箍，提着竹篮要出门去拔萝卜。除了兔子妈妈和宝宝，故事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反派角色，那就只能由爸爸来扮演了。
一开始白起并不情愿：“为什么我是大灰狼？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演兔子。”
我说：“故事里没提到兔子爸爸。”
白起说：“就是因为兔子爸爸不在家，大灰狼才敢来的。”
我说：“哎呀白起，故事就是这么写的，你就演一个大灰狼吧！”
飒飒附和：“爬爬咿呀啦咪咕叽噜！”
白起无奈，只好戴上狼耳朵头箍，猫着腰蹲在一把椅子后面暗中观察。
兔子妈妈对小兔子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小兔子飒飒特别喜欢听我唱，我一唱他就挥着小手，像是在打节拍。我跟小兔子说：“妈妈去拔萝卜啦，你自己在家里，谁来都不要开门，等妈妈回来再开。”
我把一个抱枕横在飒飒面前，假装那是门。我走开之后，大灰狼白起慢慢向飒飒靠近，他学着我的样子唱道：“小兔子乖乖……”
我躲在一边忍着笑听他唱，可他唱了一句就停下了。飒飒显然不满意，小手拍着抱枕：“爬爬啵哩咕呀噜……”
白起只好继续：“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小兔子飒飒开心极了，一下子就推开了抱枕，把大灰狼放进家里，还扑进大灰狼的怀里不停地蹭，蹭得兔耳朵都歪了。这故事讲了好几次，次次都是到这里就自动停止了。
我跑出来，指着白起跟飒飒说：“小兔子，你不能这样，这是大灰狼，他会吃掉你，也会吃掉妈妈的！”
飒飒听不懂，只顾往大灰狼身上爬。白起扶一扶头上的狼耳朵，冲飒飒瞪起眼睛，作势要张嘴咬他。飒飒一呆，从白起身上退下来，连声叫我：“么么！么么！”
我以为他害怕了，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想跟他解释这是在讲故事，爸爸不是故意要凶他的。可是飒飒被我抱起来之后，就突然变得有恃无恐，他向白起倾着小身子，张牙舞爪地进攻：“啊呜！啊呜！爬爬啊呜！”
大灰狼扑上来，把兔子宝宝和兔子妈妈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对小兔子说：“你想干什么？嗯？你想干什么？”
小兔子仍然不怕，嘴里嚷嚷着怪兽星语，伸出小手去掰爸爸的狼耳朵。大灰狼怎么可能让他把耳朵都给掰去，立刻出击，去挠飒飒的痒痒。飒飒受不住，也不知是谁教的，一个劲儿向我求救：“么么！么么么么！”
我作为兔子妈妈，当然要帮着自己的宝宝，于是也去挠白起的痒痒。白起是谁啊，他能那么轻易地被我挠到吗？……还真能。于是白起挠飒飒，飒飒喊妈妈，妈妈再去挠爸爸，三个人在爬行垫上滚来滚去，欢乐得不得了。
大姑从旁边经过，摇着头评价道：“三个小孩！”
闹上半天，《小兔子乖乖》这个故事总是以大灰狼和兔子妈妈筋疲力尽地并排躺在地上，小兔子趴在大灰狼的肚子上胜利地咯咯笑告终。
陪飒飒的时间多了，他自然地又开始粘我，并且很快摸清了爸爸妈妈的秉性，知道有的事情应该找爸爸，比如玩游戏、洗澡澡、换尿布，但另有些事情还是适合跟妈妈一起做，比方说求安慰、求拥抱、撒撒娇。妈妈不会整天让他做男子汉，妈妈就喜欢他软萌萌的样子。他还很神奇地发现了妈妈能制约爸爸，在爸爸那里遇到不顺意的事情只要大喊“么么”，总能得到援助。
有天晚上，我半睡半醒间感觉到白起起来去哄飒飒了，飒飒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声音有些惊怕，可能又做梦了。白起轻声说：“没事儿，别害怕，爸爸抱着你。”
飒飒带着哭腔说：“夏夏咿哩呜咪啦咕噜……爬爬哇哒咿哟……”
白起说：“嗯，飒飒睡吧，爸爸在这里。”
飒飒说：“啵啦咕哩哇呀……么么，么么么么……”
白起说：“你要妈妈？妈妈睡了，不要吵醒她。爸爸抱你一会儿。”
飒飒不停呜咽着，一直在念叨“么么”。
我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们父子俩身边。白起说：“你怎么醒了？”
“听见他在喊我……”我凑过去，飒飒半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向我伸出一只小手。我握住他的手手，柔声道：“宝贝，你乖乖睡吧，妈妈也在这里。”
“么么。”飒飒嘟囔着。
“嗯，妈妈在。”我应着，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爬爬。”飒飒又说，侧了侧脑袋，把另一边脸脸露出来。
“嗯，爸爸也在。”白起说，低头亲亲飒飒的另一边脸。
“夏夏。”飒飒又喊了一声自己，似乎终于安下心来。
我和白起守着飒飒，他攥着我的手指，靠在白起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