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小白爸爸带娃记。
《童话情话》之【雨孩子】
【白起x我】
【by白风铃】
【微博、lofter @白家小风铃】
今天我们的小怪兽满一百天了。
毕竟是第一次当妈,我还是很重视这个日子的,从两个星期前就开始计划飒飒的百日宴。时间、地点、宾客、主题、环境布置、食物、流程……计划来计划去,总有一些方面不能让我满意。我整天对着小本本,像设计节目一样苦思冥想该怎么完善方案,想了两个星期,感觉发量都少了。
白起不太理解我的焦虑:“不用这么费心,随便给他办一个就行了。”
我说:“飒飒在地球上度过一百天了,怎么能随便呢?”
白起说:“一百天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用大费周章。这样吧,就请几个朋友到家里来,然后给飒飒买个蛋糕让他看看就行了。”
“……白起,这也太敷衍了!飒飒那么喜欢粘着你,你就这样对待他?”
“飒飒是男孩子,敷衍一点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有关系!”我摇着头,“唉,你是没希望了,但飒飒还是可以做个精致男孩的,这要从小培养,从一百天开始培养。”
“精致男孩?那是什么?……我怎么就没希望了?”
我想到了很多他没希望的表现,但一时不知从哪条开始说起。最后,我说:“总之,飒飒的百日宴要好好设计。”
白起说:“设计是可以,但是别累着你自己。就在家里稍微布置一下吧,不用太复杂。我们可以拍几张照留作证据,以后飒飒长大了,也让他知道妈妈为了培养他成为一个精致男孩,都做过什么努力。”
“什么留作证据,你就不能说留作纪念吗……”听白起说的,好像我做的努力都将是白费的一样。
我采纳了白起的意见,开始在家里进行布置。主题当然就是小怪兽,我订了一个小怪兽蛋糕,把“Sasa happy 100th day”的气球贴在客厅的墙上,在家里塞满了各式各样萌萌哒小怪兽玩偶,给宾客准备了小怪兽发夹、发箍和手环,还把拖鞋、杯子、餐具、纸巾盒之类的小东西都换成了带小怪兽图案的,细节决定成败嘛。除此之外,我还给飒飒买了一件大眼怪的小衣服和配套的头上长着角角的帽子,为了和飒飒呼应,我决定自己和白起也穿戴大眼怪的T恤和帽子。服装准备就绪,我兴冲冲地拿给白起看,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不能理解地说:“我们全家都……戴绿帽子?”
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我:“呃……”
白起:“精致男孩就是这么培养的?”
我:“……”
大姑看见我准备的衣服,也表示非常不满意。她拿出来一个虎头帽子、一双小小的虎头鞋,还有一套红彤彤的小衣服:“这是我早就给飒飒做好的。家里到处都是小怪兽了,飒飒就别穿了,让他穿这套,好看又吉利。”
这一身跟主题也太不搭配了,我有些不情愿,可是白起在一旁拼命点头:“对对,还是穿大姑亲手做的,好看又吉利。我们俩也别穿绿怪兽了,都正常点吧。”
大姑对白起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说了我一句:“你看看人家小白,比你听话多了。”
哼。
所以到了飒飒的百日宴这天,家里处处都装饰着小怪兽,而真正的小怪兽本怪兽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红孩儿,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绝对的焦点。小怪兽的爸爸妈妈虽然没有穿大眼怪T恤,但头上都带了怪兽发箍,我的发箍上有两只怪兽眼睛,白起的发箍上竖着两个怪兽角角。不用说也知道,在我的反复逼迫之下,白起是多么无奈才同意戴的。
但今天我的心思不在穿着打扮上。飒飒从早上起来就不太精神,一直眼泪汪汪的,连手手也不吃了,别无所求,只要爸爸抱抱。白起抱着他四处看,可飒飒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只是靠在爸爸的胸口,偶尔可怜兮兮地吭两声。我们也摸不准这是怎么了,让大姑看,大姑说再观察观察。
适逢恋语市的雨季,外面的天气跟家里的飒飒一样,憋着一口气,时时刻刻都能大哭出来。楼楼、顾梦、韩野、安娜姐、肖警官、张警官等等陆陆续续来了,他们给飒飒带来长命锁、撕不坏的故事书、恐龙模型、汽车玩具、婴儿推车等等,飒飒礼貌地伸出小手每样都摸了摸,勉强咧咧嘴角算是笑了一个,然后又躲进了爸爸的怀里。
于是白起负责照看飒飒,我负责陪朋友们聊天。大姑把准备好的食物端出来,供大家边聊边吃。我们正好端端地吃着,伏在白起胸口的飒飒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同时,窗外一阵轰响,哗啦啦下起了大暴雨。哭声雨声一起袭来,我竟有点发愣,不知道该听哪个好。直到看见白起抱着飒飒冲进卧室,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跟过去。
飒飒哭的原因是他拉肚肚了。纸尿裤一打开,我作为亲妈都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白起皱皱眉头,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受影响,他拿纸巾给飒飒擦了半天,干脆把他剥光了,抱到卫生间去给他冲了个澡。飒飒跟猫似的最怕洗澡,白起拿水对着他一冲,他哇哇大哭,窗外的雨也下得更紧了。
“别哭,别乱动,爸爸给你洗干净。”白起说。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白起微微板起脸来:“白飒飒,男子汉——”
“哇哇哇哇哇!!”
“白起,这种时候你就别说什么男子汉了。”我有些心疼,示意白起提着飒飒,把花洒接过来,轻轻地给他冲洗,“飒飒你乖,我们洗完澡澡就去医院看看。”
飒飒眼睛里夹着泪,一双悬空的小腿不停蹬着,以此表示他对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很抗拒。抗拒也没办法,给飒飒洗完澡之后,朋友们纷纷起身告辞,白起开车带着我们直奔医院,我想破脑袋才筹划好的百日宴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医生检查了飒飒的便便,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肚肚受凉了。他给飒飒开了药,告诉我们该怎么喂他吃,白起认真地听着,边听边点头。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飒飒恹恹地贴在白起胸口,把小拳头挡在脸前,不想让别人看他,也不想看别人似的。
“飒飒,爸爸要开车,你在提篮篮里躺一躺好不好?”
“飒飒,妈妈抱抱好不好?”
“飒飒,姥姥抱抱好不好?”
对于我和大姑的建议,飒飒充耳不闻,小手抓着爸爸胸前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放。白起把他从身上抱开,他的小胳膊伸直了,把白起的衣服扯出一个尖角,咧嘴就要哭。白起只好又让他贴住自己,抱着他坐在了驾驶座上。
我和大姑也上了车,继续哄着飒飒:“宝宝,让妈妈抱一会儿吧?爸爸就坐在这里开车,妈妈帮你看着他,他跑不了的。”
大姑说:“这么粘爸爸的小孩还真是第一次见,一般小孩都更喜欢妈妈,因为妈妈身上有奶味。”
我酸溜溜地说:“大姑,万一飒飒喜欢的不是给他喂奶的,而是给他擦屁股的呢?”
大姑笑道:“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起说:“咳,白飒飒,你听话,男子汉不能——”
“哇哇哇哇——”
白起整天把“男子汉”挂在嘴边上,飒飒不一定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爸爸发出“男子汉”这三个音节,立马张开嘴就哭。
我坐在副驾驶上,趁机把飒飒抱过来:“乖乖不哭,飒飒还是小宝宝,爸爸才是男子汉呢。男子汉要开车,妈妈抱你一会儿。”
飒飒在我怀里,小手却还扯着白起的衣服,两眼含泪地看看我,又看看爸爸。
“哇哇哇哇哇——”
随着飒飒的哭泣,天越来越阴沉,终于,一场大雨降了下来。白起伸过手来,硬是用安全带把我和飒飒捆在一起,开了雨刷,朝家的方向驶去。雨下了一路,飒飒也哭了一路,我们到家的时候,他疲惫不堪,脑袋垂到我的肩上,昏昏欲睡。饶是如此,他的小手还是远远伸着,紧紧抓着白起的袖子不放。我简直哭笑不得:“白起,你到底哪里好,飒飒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你?”
白起停好了车,轻轻把半醒半睡的飒飒从我怀里接过去,在他的小背上抚了抚。飒飒朦胧间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是最爱的爸爸了,朝白起怀里钻了钻,安心地把脸上的肉肉平贴在爸爸的胸膛上,就这样睡着了。这时候,天稍稍放晴,雨停了。
“我哪里好,你不知道吗?”白起微笑着,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赌气说,趁大姑不注意,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飒飒一觉睡醒之后,又拉肚子了。大姑张罗着给他喂药,我们三个大人团团围住飒飒,白起负责抱着他,把他的两只手手控制住,我负责把飒飒的脑袋抬高并且定住,大姑负责用小勺往飒飒嘴里送药。大姑还在用勺子搅拌药剂,被我和白起提前制住的飒飒已经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慌感,身体虽然不能动,小嘴却还张得开,只听“哇”地一声,小怪兽又哭成了个泪人儿。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屋里的小怪兽一落泪,屋外的天也下起雨来了。不过现在正是雨季,时雨时晴也是常事。白起把飒飒颠上一颠,说:“白飒飒,就喝几口药,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点事不要哭。”
“哇哇哇哇,呜……”
“飒飒,你乖乖,喝完药爸爸才抱你,不喝药爸爸不抱。”我怕他听不懂,边说边假意要把他从白起怀里抱出来。飒飒果然怕了,收了哭声,低低呜咽着。
大姑调好了药,我扶着飒飒的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一勺药送进了他的小嘴。大姑很有经验,用勺子压着飒飒的舌根,缓缓倾斜,一直把药都倒进他的嘴里才把勺子抽出来。这是飒飒出生以来第一次吃药,刚开始他似乎有些新奇,渐渐地才发觉不对,嘴巴里尝到苦味的时候,他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哇哇哇……咳咳咳……哇哇……”
飒飒一哭,嘴里没咽下去的药呛到了气管里,不住地咳嗽起来。白起把他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飒飒咳嗽得脸都红了,咳嗽两声还要见缝插针地哭上两声,那样子可怜极了,我都不忍心去看他。
窗外又下雨了。
飒飒渐渐平复下来,大姑试着给他喂第二勺药。这时候飒飒已经知道了小勺里盛的不是什么美味的东西,拼命地扭动挣扎。白起的双臂把飒飒的身体牢牢困住,我扶着飒飒的头,可是小勺递到嘴边,飒飒说什么也不肯张口。僵持了一会儿,我于心不忍,想放弃了。
“不就是喝个药吗?白飒飒,张开嘴!”白起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严厉起来。
飒飒反正也听不懂,只是憋红了脸蛋,坚决不从。这股子韧劲儿随了谁?我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期的白起。
“别凶他。”我说着,换了一种方式,在白起身上打了一拳,“飒飒,你不吃药,爸爸要挨打的。爸爸会很疼很疼的……白起,你倒是配合一下,表演一个很疼很疼啊!”
“……”
我又在白起身上打了一拳。又打了一拳。
飒飒张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爸爸。我再次催促:“快点呀白起,我打你呢,你很疼的!”
白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皱起眉头,生硬地呻吟了一声。
“飒飒你看见了吗?你不吃药,爸爸就会很疼。”
飒飒看着白起,白起也看着飒飒,空气中安静了几秒,飒飒小嘴一撇,又哭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今天飒飒一哭,外面的雨就下得大一点。
白起说:“还没喂药呢,他哭什么?”
“还能哭什么,心疼爸爸呗!”我心情复杂,趁机在白起身上多砸了几拳。
白起说:“你姿势不对,以前不是教过你怎么出拳吗?你要——”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先让飒飒吃了药!”大姑用勺子敲敲药碗,我和白起连忙再次带着飒飒摆好喂药姿势。
飒飒这次真的张嘴了,虽然是不情不愿的。一勺药喂下去,他皱起了小脸,趁他将哭未哭,白起在旁边给他洗脑:“白飒飒,你是男子汉,你勇敢,你不能哭,你——”
“哇哇哇哇哇——”
洗脑失败,飒飒吞下药,从舌头一路苦进肚子里,哪里还管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他这一哭,我特地去留心窗外,真的没有看错,雨瞬间下大了。
我看着白起和飒飒,一个大胆又奇妙的想法渐渐在我心中成型。考虑到大姑还在一边,我没有立刻把它说出来,只是忙着继续按住飒飒的脑袋。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药全都喂下去了。飒飒哭得脸都花了,那样子怪叫人心疼的。白起给他擦擦脸,然后把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了一边。
我看看大姑的动向,神秘兮兮地关上卧室门,对白起说:“白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雨有点奇怪?”
白起正逗着飒飒,把一根手指放在他的掌心里,等飒飒抓住,就提着他向上拉,拉得飒飒的上半身都起来了。白起玩得比飒飒还要高兴,随口回应我:“雨有什么奇怪的?”
我把他的手指从飒飒手里掰出来,正色道:“白起,飒飒哭的时候,外面就会下雨。”
白起笑了:“还有这种事?”
“白起!我是认真的。我在想,飒飒会不会像你一样有超能力?只不过,他的能力是掌控雨。”
白起怔了两秒,蓦然看向我:“你是说——”
“没错!”我确认他的想法,“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怎么实验?”
我俯身靠近床上的飒飒,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宝宝乖,妈妈对不起你。”说完之后,我把飒飒抱起来,朝白起面前一横:“来,把他弄哭。”
白起半撑起身子接过飒飒,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什么?”
“不是做实验吗?他不哭怎么实验?”
“……”白起盯着飒飒看了一会儿,“怎么才能让他哭?”
“这个简单,你只要再对着他说‘男子汉’。”
“……”
“说呀!”
“这有用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咳。”白起酝酿了一番,清清嗓子,将信将疑地说,“白飒飒,你是男子汉——”
“哇哇哇哇哇——”
飒飒一哭,我和白起齐刷刷盯着窗外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哭声响起的那一秒,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们两个静默了一会儿,白起说:“万一,是巧合呢?飒飒都一百天了,这一百天里他可没少哭,怎么以前没有一哭就下雨?”
我倒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稍加揣测,就得出一个解释:“也许他不是一出生就能控制雨的呢?”
“不是一出生就能控制?”白起思索着,“说起来,他出生的那天倒是一直在下雨。”
“还有我们结婚的那天,那天的雨来得多突然啊,要真是飒飒召唤来的,就说得通了。”
“那时候还没他呢。”
“有他呀,只不过,他还是个细胞呢。”我摸摸飒飒的脑袋,“不愧是我们飒飒,细胞时代都这么厉害。”
白起不解:“那天谁惹到他了?……把我淋成那样,要真是飒飒干的,他会说话之后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到后面这句,白起牢牢盯住飒飒,我忍不住替飒飒捏把汗。
我们说着话的时候,飒飒自己抽噎了两声,不哭了。与此同时,窗外雨声渐弱,雨也慢慢停了。
“白起你看,哭就下雨,不哭就停雨,这肯定不是巧合!”
白起仍然盯着飒飒,慢慢地说:“一次实验就得出结论,似乎太不严谨了。”
“宝宝呀,你可听见了,不是妈妈不帮你,是爸爸太狠心了。”我摇着头,“那好,白起,你再把他弄哭吧。”
白起高高扬起手,带着一阵风挥下来,作势要打飒飒的屁股。飒飒吓得直眨眼睛,呆了两秒,果然又哇哇哭了。我一边观察雨,一边抱起飒飒,不走心地哄着:“宝宝不哭,爸爸妈妈爱你,你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是亲生的……”
“下大了。”白起走到窗边,喃喃地说。
“这次可以确认了吧?飒飒能操控雨。”
白起说:“只是这样还不能确认。要确认的话,我们需要一个evol值检测仪。”
“那是什么?”
“一个体温计那么大的东西,用于检测一个人是不是evoler,也能显示evol的种类,是侦破超能力犯罪案件常用的。”
“常用的?那警局就有咯?”
“嗯,有。”白起打开衣柜,掏了掏他警服的口袋,“实际上,这里就有。”
我无语至极:“……你为什么不早说?直接拿这个检测仪测一测,还用平白无故地把飒飒吓哭吗?”说到这里,我看了看白起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白起你真是的,飒飒不就是疑似在婚礼那天让你淋了一场雨吗……”
白起不答,在检测仪的某处按了一下,一个蓝色的灯亮了。他把检测仪的顶端抵在飒飒的眉心处,过了两秒,蓝色的灯变红了,又过了两秒,红灯变绿了。就这样,红光绿光交替闪烁,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白起似乎也有点懵:“绿灯代表evol值高,波动明显,可以确定被检测者是evoler,但红灯则完全相反……”他说着,突然冲着飒飒板起脸,眼睛里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
“呜……哇哇哇哇哇!”飒飒被爸爸吓哭了。
窗外自然又是大暴雨,而检测仪的上的灯突然稳定地闪着绿光,在灯下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之前一直黑着,这时候也突然亮了起来。我和白起凑上去,发现显示屏上出现了四个小字:“降雨控制”。
我喜道:“白起白起,我就说吧,飒——”
话还没说完,卧室门砰地一声开了,大姑一脸怒色地站在门口:“怎么老是听见小飒飒哭,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我们……”我抱着飒飒,结结巴巴地朝后退。
“大姑,那个……”白起把检测仪朝口袋里一塞,两步走上来把我挡在身后,想跟大姑解释。可大姑根本不听他的,黑着脸向我逼近,一把从我怀里抱过飒飒,又狠狠瞪了我和白起一眼,哄着飒飒就走到外面去了。没过一会儿,大姑给飒飒念儿歌的声音传来,飒飒开心地咯咯笑着。窗外雨也停了,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
“白起,还记得给飒飒起名字那天晚上我做的梦吗?当时我们走在山里,周围都在下雨,只有我们头顶上那一小块是晴天。梦里的飒飒大概三四岁吧,也许这梦是真的,等他到了那个年龄,就能随心所欲地让某一处的天空下雨或者放晴。”
白起点点头。他理了理思绪:“也就是说,飒飒的evol很早就表现出来了,我们结婚还有他出生的那天,他就无意识地下过雨,现在长大了一点,能把自己的心情和evol联系在一起。再过几年,他应该能控制得更好。”
我想象着未来的情景,不由得说:“哎,白起,真是万万没想到呀,风爸爸生了个雨孩子。”
白起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从窗子透出去,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白起?”
“……嗯。”
“怎么突然安静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白起顿了顿,“其实,我对飒飒没有这方面的期待。”
白起的声音低低的,我想他可能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白起小时候,因为没有表现出evol,也检测不到evol基因,被斥为“毫无价值的废物”。他在童年和少年时代没有体会过父爱,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来自母亲,可他的母亲后来也去世了。每念及此,我都心如刀绞。如果,如果白起能像飒飒一样,一百天大的时候就表现出风场控制的能力,是不是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全然不同呢?
我正出神,白起继续道:“我不在意飒飒有没有evol。如果他没有evol,就做一个普通孩子,我也觉得很好。”
看着白起柔和的表情,我突然发现自己全都想错了。白起早已不是那个活在父亲和弟弟阴影之下的少年,他摆脱了家庭的桎梏,拥有了自己的力量,也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他的人生轨迹,早就被他自己改变了。曾经的苦难没有磨蚀他那颗炽热的心,他仍然有爱,可以给我,给飒飒,给这个世界。现在,他是我的英雄,是飒飒最爱的爸爸,是特警队英明果决的队长,是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们哪里需要用语言告诉飒飒什么是男子汉呢?爸爸就在这里,爸爸就是他的榜样。
我搂住白起的脖子,由衷地说:“飒飒真幸运,有你这样的好爸爸。”
(虽然以前说过了,但还是再说一次吧,女主是私设,不是Queen,名字就叫“制作人”,也没有evol,所以飒飒的evol遗传基因都来自白起。女主做的那个梦详见【你的名字】,也不是预知梦,就是普通的胎梦;结婚下雨见【梦中人】;出生下雨见【小怪兽】。)